2011年1月5日 星期三

月光光(二)

-半島酒店Felix-
Tylor穿著Lanvin最新的三件式西裝︰白恤衫,灰色背心連踢死兔外套,修身設計再加上Agnes b. 的皮製幼呔,有時候便宜與貴mix and match也滿有格調的。
可Tylor今天沒有心意在意外表。
幾天下來,私家偵探跟著Jess爸爸-雷老先生和Serena,他們形影不離,尤其親密。

Tylor的腦子想到很多事情。
可能是好朋友情人私家女兒逢場作興夜店女郎藉醉勒索親戚同事傭人……
可能Serena是一個壞女人,一個仗著人類學的浪漫情懷不理世俗眼光為所欲為的新時代真我女性。
Tylor想到這麼多,卻沒有一個答案可以令他滿意。
他不想自己的夢中情人落入大伯的手上,怎麼可以?
長次有序,自己作為外甥,連搶的資格也沒有。

Damn it! Tylor 行入會場,已經被Jess的助手叫住。
原來探子回報,Serena現在正坐在雷老先生的平治房車上,on the way要來半島,
「踩場。」一身Valentino haute couture的Jess怒火三丈,直把手上一百萬的粉鑽蝴蝶頭飾打在復古梳妝桌上,
幸好粉鑽還是粉鑽,真金白銀,未有破裂。
但那兇狠,「嘭﹗」的一聲,已教全場伴娘助手化妝師髮型師個個噤聲。

Tylor衝進化妝室,「我會處理,現場太多記者和無謂人,流言裴語,不應該亂傳。」
Jess把鑲金的鏡子一下的擲在地上,「plaaan﹗」1873年的法國皇室古董摔個粉碎。
也沒有所謂,起碼這幾十萬可以換上Jess重新掛在臉上的笑容。
做名人就是要有幾副面孔,尤其是貴族子弟,所謂身份,始終跟娛樂圈三教九流的明星不同,名媛,就是要經得起考驗。
眾目睽睽,婚禮還是要進行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黑色古董平治已經到了半島大門的水池。
司機開門,接應先下車的Serena。
一身的Oscar de la Renta的粉花衣連身開胸晚裝,腰際輕綁珊瑚色大蝴蝶結,簡潔俐落,用色鮮明,神秘而不知底細,再加上隨後下車的雷老先生,吸引了全場記者的鎂光燈。
其實Serena沒有很漂亮,她只是有很攝人的氣質,而且很會穿衣服而矣。

二人徐步的進入會場,Tylor看著不禁呆了一呆,Serena總是流露出一份非凡的狠勁,像一個世塵的俠女一樣,要說是貪慕虛榮的小女人,怎麼看也不似。

還是要處理事件,Tylor立即上前向雷老先生問好,「Uncle Jonny你好。」立即轉頭望著Serena,佯裝不認識她。「Hi, I am Tylor, nice to meet you.」
「Hey Tylor, good to see you,我的女兒作新娘,一切可好?」
Tylor立住了腳步,神色凝重,雙眼直望向Serena,似要用最銳利的眼光把Serena的底細拆穿。「不好。Jess擔心Uncle Jonny你誤信小人。」

「言下之意,我就是小人囉?」Serena隨手接過侍應托盤上的香檳。「小人之心,我光明磊落,還不屑用一些僱用私家偵探,查人底細的技倆呢。

呵﹗原來早被看穿。Serena這個人看似俐落灑脫,但又似乎口蜜腹劍,心懷叵測。
「Uncle Jonny,似乎你要鄭重一點介紹我吧?免得你那氣焰的女兒在人前發怒呢。」
Serena說罷,一乾手中的Moet而盡,「好喝﹗」

「Bonsoir Jess, comment vous m'avez oublié? nous étions amis!」一進入化妝室,Serena就對著Jess說︰晚安Jess,你怎麼把我忘掉了?我們以前是好朋友呢﹗
Jess嚇倒回首一望,「Est-ce que tu es la fille de Oncle Jean?」(難首你是Uncle Jean的女兒?)
「Oui, mais J'ai changé mon nom pour Serena!」不過我改名做Serena了﹗


Jess舉起偽裝的笑容上前把Louise,不,現在叫Serena的人抱了一下。
心想,「Non,
nous n'avons jamais été amis.」- 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小時候Jess 和 Serena在巴黎一起讀寄宿小學長大,但大家都知道,其實Serena是Jess的跟班而矣,Serena的爸爸其實是雷老先生的助手,Jess的媽媽擔心女兒一個人在法國會不習慣,才差派Serena也一起去。難得不用錢可以出國留學,Serena一家當然立即首肯。兩個香港小孩,到了巴黎的貴族學校,自然常常被互相比較。這種可怕的競爭關係Jess一直覺得很大壓力,尤其是Serena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總是令Jess很討厭Serena。
幸好後來Serena拿到獎學金到倫敦先學,Jess則留在巴黎,她們就從此不相來往。


當年Jess臨別依依,竟然對當年還未改名做Serena的Louise說︰「Louise, Je suis tellement heureux que nous ne verrons jamais se revoir.」- Louise,能夠不再相見我真的太開心了。


想不到,狹路相逄,還要在自己的大喜日子,真是見鬼。


誰不知,她們的相遇,可不是一晚盛宴般短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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